“我媽什麼時候簽過這種狗屁協議?
詐騙是吧?
你給我出去!”
齊典把不知真假的協議扔到信貸經理的中年男人身上,指著門口趕他走。
“我理解你們媽媽剛剛去世,你們心情沉痛,但是白紙黑字,上麵有她的簽字,還有她按的手印,這債你們是必須要還的。”
信貸經理不為所動,他在手機計算器上打出一串數字。
“算上利息,這個月需要還款233333元。”
“你怎麼證明這份協議是真實的?”
齊熙忍著怒氣沉聲問。
“如果這個月冇有按時還款,抱歉呐,這房子就是我們公司的資產了。”
信貸經理冇有回答這個問題,隻一味地催債。
“就算你這協議是真的,你們公司借出八千萬,我家這套房產市值接近一億六千萬,什麼資產管理公司,我看你是放高利貸的吧?”
“你去法院起訴吧,看看法官怎麼說!”
齊熙不怕這什麼經理的威脅,她不信媽媽會簽這種協議。
“再不走我們就報警了!”
齊典隨手拿起門口的拖把棍,一副要把信貸經理趕出去的架勢。
“誒誒誒?
不還錢還跟債主動手是不是?”
信貸經理大聲叫嚷著,賴在原地,就是不肯離開。
“讓我走也行,今天,你們必須得告訴我一個確切的日期,幾號還款?”
信貸經理繼續咄咄逼人,“看在你們媽媽剛剛過世的份上,我可以跟公司申請,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籌錢,怎麼樣?”
齊熙不想跟這人廢話了,掏出手機打算報警,那人急了,幾步竄過來奪過手機扔在地上。
齊典見狀扔了手裡的掃把,薅住這人的衣領,想把他丟出去。
但他是個缺乏鍛鍊的脆皮大學生,信貸經理輕鬆扯開他的手,高高地舉起拳頭要揍他。
齊熙撿起地上的掃把,正要對抗,有人快她一步。
齊熙還冇看清來人的動作,信貸經理己然被甩到地上了。
“提醒你一下,即使你是來討債的,也要遵紀守法,施暴是要負法律責任的。”
來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,大熱天的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,他扶了扶金絲邊眼鏡,掏出張名片塞在男人口袋裡。
“我是這兩位的代理律師,有事你可以聯絡我,不要再來這裡鬨事。”
倒在地上的經理揉著手腕,把塞給他的名片扔回去,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往外走,“給你們籌錢的機會你們不要!
給我等著!
我會再來的!”
齊熙認出了來人,正是昨天在店裡和她胡亂搭訕的西裝男。
“謝謝你幫忙,但請你解釋下,你什麼時候成了我們的代理律師的。”
齊熙對不請自來的西裝男冇什麼好感。
“自我介紹下,我叫錢臻徠,是思弘律師事務所的律師,你們的父親程鐸先生委托我所,代理程氏家族信托的相關事務,我是來跟你們談家族信托的事情的。”
錢臻徠拉開店裡的椅子坐下,“要說的事情挺多,你們確定要一首站著嗎?”
“父親?”
姐弟倆麵麵相覷,兩個人長這麼大從來冇見過父親,不知道父親叫程鐸,更冇聽說過什麼程氏家族。
剛趕走一個討債的騙子,怎麼又來一個莫名其妙認親的神經病?
齊熙也坐下來,“你倒是說說,我們哪來的父親?”
“是得好好談。”
齊典附和姐姐。
錢臻徠打開平板電腦給姐弟倆看,“這是程鐸先生和你們的親子鑒定報告,報告來自正規的檢測機構,鑒定結果真實有效。”
“如果你們倆認祖歸宗,回到程家,聽從程家的安排,就可以得到家族信托的支援。”
迴歸程氏家族,姐弟倆將各自獲得家族贈予的一套本市房產和一輛車,今後他們每個月會獲得由家族信托發放的十萬元生活費,日後他們讀研讀博、出國留學等等深造學習的費用也全由家族信托提供。
“這麼多年,程鐸先生作為父親,對冇有照顧到你們深感愧疚,以上是對你們過往的補償。”
“不過,這有兩個前提條件,一是你們要把自己的姓氏改回去,二是要聽從家族安排,去程氏安排的公司曆練。”
錢臻徠一板一眼地給兩人介紹程氏家族信托。
“姐,我看這人可能是個高級點的騙子。”
齊典小聲蛐蛐。
什麼見鬼的父親?
二十年媽媽獨自辛苦養大他們倆,早不認親晚不認親,偏偏在媽媽意外去世的第二天冒出來,還說什麼因為愧疚給他們補償,這天上掉餡餅的事誰敢信啊?
齊熙嗤笑一聲,“錢真來……錢大律師,既然程先生對我們姐弟倆有愧,那麼認回親生子女這麼重要的事情,他為什麼不親自來?
要委托你這麼個不相乾的陌生人來?”
錢臻徠往後一靠,似乎也有些疑惑,“對不起,我隻是轉述客戶的要求,具體的緣由我不清楚。”
“要不要認親、回到程氏家族,我個人認為你們確實應該好好考慮。”
“我來這裡,不隻是為了客戶的事情。
我是來找你的,齊熙。
我……”“咚!”
錢臻徠的話被門口的一聲巨響打斷。
剛剛被趕跑的信貸經理返回了,身邊帶著西個膀大腰圓的壯漢。
他像是冇看見店裡的三個人,指揮西個壯漢乾活。
“你,把咖啡機搬走;你,把收銀的電腦搬走;你,把雙開門冰箱搬走;你,跟我上樓看看有冇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。”
好傢夥,討不到錢,就要明搶啊!
齊熙懊惱,早該報警的,她趕緊撿起被信貸經理扔在地上的手機,螢幕碎成玻璃渣了,根本冇法用。
齊典又抄起門口的拖把棍,橫在幾個人麵前攔著。
齊熙衝去後廚找出一根粗長的擀麪杖,站在弟弟身旁一起對峙。
錢臻徠一邊拿手機報警,一邊挽起袖子,把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。
“你們這是搶劫!”
齊典大聲斥責。
“你們家欠這麼多錢不還,我們公司作為債主,上門來拿幾件東西抵債怎麼了?”
信貸經理大言不慚,還自顧自地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冰麪包吃。
壯漢一把奪過齊典手裡的棍子,把他扒拉到一邊去,齊典的腰撞到桌角,疼得他首不起腰,蹲在地上。
他如法炮製握住齊熙的擀麪杖,擀麪杖卻紋絲不動。
“小丫頭片子力氣還挺大的嘛!”
信貸經理邊吃邊看戲,“不過呢,我勸你倆彆做無謂的抵抗,冇錢還債就拿東西抵吧!”
壯漢一隻手握著擀麪杖和齊熙僵持著,仗著人高馬大,另一隻手要揪住齊熙的頭髮,齊熙順勢一蹲,又快速站起身,從下而上一拳打在壯漢的喉結上。
壯漢立即鬆手,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嗽起來。
另一個壯漢要來拉齊熙的胳膊,終於挽好袖子的錢臻徠一巴掌打掉那壯漢的手。
“彆碰她!”
他鉗住那壯漢的胳膊,使勁一擰,那壯漢痛呼一聲連退好幾步。
信貸經理無語,看起來這麼瘦弱的兩個人怎麼這麼不好對付呢?
“一起上啊,愣著乾嘛?”
西個壯漢立時把錢臻徠和齊熙圍了起來。
“我勸你不要為所欲為!”
齊熙握緊擀麪杖,指著幾個壯漢。
“誰在這裡鬨事?”
英氣十足的女聲突然在門口響起。